身著馬海毛衫的Vivienne Westwood與Malcolm Mclaren
Sex 在1976 年關(guān)閉,重開時名叫Seditionaries- Clothes for Heroes(騷亂分子——英雄服裝)。我在天花板上砸了幾個洞,用德累斯頓遭到轟炸后留下的破磚爛瓦來填補。那樣子實在不招人喜歡:房梁和電線暴露在外,電影燈發(fā)出刺眼的光。我們在柜臺里造了個鼠籠,就在收銀抽屜下面。每當有人結(jié)賬,耗子們就在左近奔忙,讓人錯覺置身于一艘沉船。閃電戰(zhàn)的炸彈爆炸聲在店堂里反復回響。這是個令人生畏的戰(zhàn)區(qū)。
國王路改變了。光頭黨和朋克青年在這里打群架。每周六,你總能聽到團伙們的吵吵聲從國王路那一頭遠遠響起,慢慢越來越響,越來越近。每當切爾西球隊在附近主場比賽時,沖突總會惡化。店面的玻璃窗時常遭殃,我們不得不安上鐵柵欄門。
身著納粹標記T恤的性手槍樂隊貝斯手Sid Vicious
我們做了印有斯大林頭像或是納粹標記的T恤,在袖子上印制類似“唯有無政府主義者最美”的標語。
一個星期天的早晨,店里來了個美國姑娘。她那受損嚴重、毛毛糙糙的頭發(fā)染成金色——發(fā)尾接近白色,越往上顏色越深,從黃色過渡到深色的發(fā)根。她看起來怪里怪氣,不算豐腴,有點浮腫,臉上蓋了一層又厚又慘白的粉,嘴唇則抹成血紅色,一身在紐約十分常見的“搖滾小妞”行頭——皮夾克、超短裙外加皮靴。她徑直走向柜臺,把袋子重重扔在兩腿之間。
New York Dolls樂隊代表著那個時代美國搖滾的著裝風格
“我找Jerry,他在這兒嗎?” 她說。時間還早,店里沒多少人。“Jerry Nolan,Heartbreakers的鼓手,你認識嗎?他以前在New York Dolls(紐約妞)待過。他說他和你們是朋友。”
“是啊,怎么了?”
“你們誰是Malcolm ?”
她的態(tài)度里有一種乏味的自信心和自來熟,只有美國人才這樣。“我從紐約來,今天早晨才到的。”她用被香煙熏啞的嗓音說道,“Jerry 說他到這兒見我。他說他常在這兒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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