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成的雪畫藝術(shù)

    未著一筆，畫面已完成一大半，如同樹剛長成，卻已成舟，這可能嗎？

    著名版畫家牟成的《塞北情》系列中國畫——雪畫，就是這樣“計白當(dāng)雪”地完成了。他近年創(chuàng)作的一幅又一幅雪畫，黑白灰，了了分明……

    牟成除采用傳統(tǒng)畫雪留白或染鋅鈦白外，在“灰”和“黑”上作文章，使他雪畫藝術(shù)特色之一。他涂彩當(dāng)雪，畫面上出現(xiàn)“灰雪”，雪花接近墨綠的樹枝而近于灰，又因其同雪地有一定的距離而顯得灰暗。“灰雪”是牟成雪畫的創(chuàng)造。“灰雪”藝術(shù)語言是國畫雪族中的新成員。

    塞北自古以來有白山黑水之說。白山指大雪覆蓋千山萬嶺；黑水乃是在冰雪中映襯下的江河湖泊。在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隆冬季節(jié)里，空中灰蒙蒙的，黑水上面覆蓋著一層白雪，但是黑水之上的白雪因水色之黑而變得灰突突的，甚至有些近于墨色。這就是“黑雪”。在牟成雪畫家族中有白雪、灰雪和黑雪三個成員。春暖花開時節(jié)，白山黑水會自然消融，冰雪最終化為水。因此，北方的水大多源于冰雪，來自天上，黑水似乎是夜幕的一種反映或象征，總能讓人聯(lián)想到天空。這樣看黑白灰；地上、空中和天上，那么牟成的雪世界就是立體的，從平面構(gòu)成道立體再現(xiàn)，其內(nèi)涵引人入勝。他土生土長在北方的冰雪之中，對那里的六角雪花、“雪原”和“冰凍三尺”有與生俱來的激情。他對潔白的雪花的了解和認識有別于南方畫家，也有別于單純追摹四王、八大的畫家，他認為生他養(yǎng)他的北方山水中有他畫不完的地域風(fēng)情，有他與時俱進的形式美感和審美價值，有他傾注不盡的情感。這情感不是一句話可以概括的，它蘊藏在畫作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無論是牟成的《塞北雪情》、《雪中情》、《雪山情》，還是《塞北雪》、《塞北情》……畫中都有“雪鹿覆痕”。“雪鹿覆痕”是牟成雪畫的又一特征。它是雪畫題材，是藝術(shù)形象，也是奔波追求探索者的象征。鹿在人們心目中是吉祥、和平、美好的代表。因此，“雪鹿”是人和人的進取精神的形象和象征。在白山黑水間，鹿是世界的主人，是大自然的精靈，是牟成雪畫中唯一的動物。它們頂風(fēng)冒雪，翻山越嶺，不畏嚴(yán)寒和勞頓；它們的目標(biāo)和歸宿是什么？座座高山、條條大川，厚厚積雪，如何作答？

    “樹木狼林，沒骨暈染”是牟成雪畫的又一特點。我覺得國畫特別適合畫白山黑水，在白黑之間有深灰或淺灰的調(diào)子過渡或把黑白有機地融為一體。牟成在畫面中把握黑白色調(diào)以后充分調(diào)動并開拓灰色調(diào)，是他繼版畫成功后又一碩果。灰色在牟成雪畫里，有時是水，有時是樹，有時是山，有時是天；同是崇山峻嶺，遠處的灰色調(diào)和近處的黑色調(diào)，把空間和視覺距離拉開了，灰色成了風(fēng)雪的替代物。灰色在雪畫里成了多變體，成了牟成手中的魔方。不同的雪畫里，灰色不同的形象，象征不同的事物。他借鑒版畫、水粉、水彩畫等藝術(shù)技法，基本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藝術(shù)語言，在風(fēng)雪世界里，牟成已看到了他馳騁的灰色廣闊天地，這是他開創(chuàng)雪畫的處女地。他扎實的版畫構(gòu)圖狀物基礎(chǔ)成了他向國畫挺進的主力軍，而他的灰色世界正是他探索的新天地。

雪情2008年68乘68厘米

樺林初雪之一68乘136厘米200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