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29日,杰里米·戴勒在英國國家館前合影留念
雖然威尼斯雙年展將國家館金獅獎頒給了今年首次參展的非洲國家安哥拉,理由在于其推出了一項聚焦首都羅安達的展覽。但在另外的聲音中,這場世界上最富聲望的聚集了88個國家國家館的展會,令人難忘的展館顯然還有更多,何況在今年還有包括梵蒂岡在內的10個新的國家館亮相。在美聯社的盤點前衛(wèi)國家館中,美國館很自然地被放在了首位。文章指出,雖然各個國家館之間沒有統(tǒng)一的主題,但看起來大家似乎都很熱衷于討論貪婪、集體行動以及物理世界的邊界這一類的話題。盤點如下:
美國館
退一步說,莎拉塞茨的“三相點”系列裝置看起來就像是關于對稱和規(guī)模的視覺景觀,富有野心且壯麗威嚴。而進一步又可以這么來看,隱藏于作品中的微小而縝密的場景,看起來就好似荷蘭大師彼得勃魯蓋爾的繪畫。
塞茨的這組作品所用到的材料極其豐富,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它們是來自全球各地的。而且,為了這件作品的創(chuàng)作,塞茨耗費了將近兩個半月的時間到威尼斯來組合這些材料,度過了威尼斯這一個世紀以來最多雨的冬天。
擅用日常物是塞茨作品中的一大特點。作品中,她用小木棍、細桿子串聯起了螺絲刀、吹風機、砂糖小袋這類的物件,再利用紗線和細繩將其懸掛成一個更為龐雜的體系——看起來就好似天文館、氣象臺或者說介于之間的形態(tài)。
“面對任何一個空間,我要做的就是認真的思考如何去組織這些信息。”塞茨說道,“以及如何令其產生意義。每一個雕塑的想法實際上都是基于一項模擬數據體系,這類體系往往是超乎我們理解能力之外的,比如說宇宙和氣候。”
英國館
杰里米戴勒的作品顯然有點超乎贊助方英國文化協(xié)會的設想。微妙之處自然不在于預展那天他穿過來的亮亮的粉色褲子,也不是他此次展覽中作品對財富和強權的直接而露骨的批判。
展廳最中央的繪畫作品中,戴勒描繪了一只體型巨大的公白尾鷂,在這只大鳥的前掌喜愛一輛路虎攬勝岌岌可危。作品毫不掩飾地提示了2007年發(fā)生于桑德林漢姆莊園的白尾鷂射擊事件,當時的參與者包括哈里王子和他的朋友。至于“路虎攬勝”,看起來是鳥的報復對象,也是戴勒對這些駕馭它的傲慢家伙們的一次抨擊,戴勒極不愿意在他經常騎車溜達的倫敦街頭撞見它。
“這是一次一吐為快的好機會。”戴勒說道,“尤其在這樣的不缺乏觀眾的場合。”
而在另一個房間,戴勒畫了一張維多利亞時代設計師兼社交活動家威廉姆莫里斯的肖像作品,同樣是人物形象尺幅巨大,而畫面中的巨人正在將俄羅斯富豪羅曼阿布拉莫維奇的337英尺的游艇扔進威尼斯瀉湖。顯然,戴勒在表達他對這位富豪將游艇停在威尼斯綠園城堡碼頭擋住風景的不滿。
梵蒂岡
澳大利亞藝術家勞倫斯卡羅爾是三位受邀為梵蒂岡國家館創(chuàng)作作品的藝術家之一,雖然在外界看來,這是一次莫大的榮耀,但藝術家本人認為這可跟當年梵蒂岡委任拉斐爾、米開朗琪羅的舉動大相庭徑。
“‘委任’是個非常有趣的詞。委任意味著他們買下了這些作品,可問題關鍵在于我并不知道這些作品的未來會是怎樣。”卡羅爾說道,“因為這些作品并不是西斯廷教堂的委任,不過是臨時的一種委托而已。”
卡羅爾的作品被要求契合梵蒂岡設定的三部曲主題:創(chuàng)造、不創(chuàng)造和再創(chuàng)造。不過,這位最近一直住在威尼斯的藝術家坦率表示,自己沒法串起這些主題,因為他大部分的創(chuàng)作都在試圖賦予材料以新生——這樣一種創(chuàng)作熱情可以追溯至他的童年,他樸實的移民父母常常能找到辦法發(fā)揮日常物品的更多的功能。
卡羅爾的四件繪畫被懸掛于同一個展廳——全部為大件而單一色調的白色繪畫。其中一件卡羅爾稱之為“慣常意義上的睡眠繪畫”,畫面上有一平尺的空間被截掉,同時又有一部分油畫布被藏匿起來,就像是個避難所,隨時準備著突發(fā)時刻被用上。另有一幅畫被嵌入在一大塊冰中,隨著冰塊的融化和再凍結,就好似一個自動循環(huán)的程序。
俄羅斯
備受好評的俄羅斯館以劇場的形式詮釋了經典的希臘神話。對俄羅斯藝術家Vadim Zakharov來說,只有女人才能拯救正在墮落的世界。
Zakharov的裝置包裹起了整個國家館,作品本身圍繞著希臘神話關于達娜厄的故事展開。故事中的達娜厄因為父親為避免不幸而一直被囚禁在一間房子當中,后來宙斯發(fā)現了達娜厄,與之相愛,并化身為金雨與之結合。
一樓的主展廳被設置成了男人的統(tǒng)治區(qū)域,在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的表演下,藝術傳達著他對這個世界的諷刺和幽默:這里充斥著貪婪和墮落,多數的人和物都被視為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在展廳的地下一層,Zakharov特別為女人們設置了一處避難所,但要到達這里,女人們需要經歷一重選擇。藝術家為此設置了兩個通道,經過其中一個通道時金幣雨會傾盆而降,而另一個通道會有一個西裝男子出現用桶接住掉下來的金幣,再將其補充道“金幣雨”系統(tǒng)的傳送帶上。
女士參觀者也可以撐傘通過“金幣雨”洞穴,不過,會被要求攜帶一些金幣放入桶內。“這個講的是關于金錢如何使人墮落的。”來自柏林的策展人Udo Kittelmann說道,“女人才是未來的希望。”
以色列
以色列Gilad Ratman的多媒體裝置呈現了一次虛構的旅程。他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關于一組以色列人以挖隧道的方式直接從以色列到達威尼斯的過程。
展覽現場的視頻放映著這一過程,畫面顯示他們從某個山坡出發(fā),開始掘洞,一面挖隧道一面前行,最后到達了位于威尼斯的國家館,又用從以色列帶過來的粘土開始制作雕塑作品。
“這段旅程是沒有所指的。它就是一種敘述,不帶任何目的,也沒有因果關系。而這恰恰也是藝術創(chuàng)作的過程。”以色列國家館策展人Sergio Edelestein說道。
而伴隨著這段旅程不斷回響地則是一些喉音以及所有雕刻、爬行、行走的錄音。
日本
田中功起頗年輕,出生于1975年,與國內的維他命畫廊也有著合作關系。他作品中很大的特點便是注重集體行動的表現,這次的參展作品被命名為“抽象演講——不確定的分享和集體行動”。田中功起關于集體行動的思考成形于2011年日本地震、海嘯期間,而這種考慮早在他居住于洛杉磯時便已經開始。
田中曾在推特上邀請東京的朋友們記錄各自不用任何交通工具步行回家的時間,而且他發(fā)現特殊情況下,人們往往會很主動地開放自己的居室或者辦公場所作為臨時的避難所。曾有一度,田中的合作畫廊也開放過接納公眾進入。
而早在地震之前,田中就已經完成部分關于集體行動結果的錄像作品,比如說一組人同時為一個人理發(fā),或者一群藝術家共同制作一件陶藝品。
“我們選擇這類錄像作品在于它或許能夠重新詮釋后地震社會。”策展人Mika Kuruya說道。
法國和德國
或許是為了展現法國和德國之間的深厚友誼,又或者僅僅是出于對多年來一直堅持的申請模式的一種反叛,這兩個國家國家館看起來就好像聯袂在一個新場地舉辦了一場群展。法國和德國的國家館給人感覺就好似換位了一般,他們各自帶了對方國家的藝術家參展。
在德國館法籍阿爾巴利亞藝術家Anri Sala帶來了一件混合了音樂唱片和由法國作曲家Maurice Ravel用左手作曲的鋼琴協(xié)奏曲視頻鋼琴協(xié)奏曲視頻的多媒體裝置。這件作品被命名為“Ravel Ravel Unravel”,其實英文動詞“To rave”的演繹以及作曲者的名字。
當然,德國館也不僅僅滿足互換。在強調藝術感受是國際性的基調下,一共邀請了四個國家的藝術家參展,這無疑是對國家館體制的一種打破和質疑,其中就包括中國藝術家,雖然藝術家本人因為沒有簽證沒能出席現場,展覽展出了一組由886個古舊凳子并列而成的連環(huán)拱橋狀的雕塑,另有兩件其他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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