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訪者:李立豐(“豐鋒藝術機構”總監(jiān))
訪談者:王棟棟(《繆斯藝術》編輯)
時間:2009年10月12日晚
地點:北京望京上島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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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棟棟:“經(jīng)驗?驚艷”這個展覽名稱挺有新意的,在設置這個展覽主題時,您是如何看待這個它的?
李立豐:“經(jīng)驗?驚艷”這個主題是由兩個詞語構成,一種發(fā)音,兩個殊途同歸的含義。其實,這個題目已經(jīng)說得非常明確了,前面的“經(jīng)驗”所指的更多是作品作為藝術家生活經(jīng)驗轉化的視覺結果;后面的“驚艷”是本次展覽主辦機構“豐鋒藝術機構”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捷豹”汽車的核心理念。捷豹汽車已經(jīng)有了80多年的歷史,從它一開始產(chǎn)生,就一直強調“設計為先”的理想,達到驚艷的效果。他們的設計理想是,“驚艷”能讓人產(chǎn)生一種失去理智的沖動,之后是理智的欲望。因此,“經(jīng)驗”和“驚艷”的最終目的有很強的一致性。藝術家也是在創(chuàng)作沖動中以視覺藝術的方式,使“經(jīng)驗”脫離日常現(xiàn)實的毫不起眼,并進而轉化為“驚艷”的新現(xiàn)實。“經(jīng)驗”是從參展作品中提煉出來的一個關鍵詞,“驚艷”是捷豹汽車的核心理念。二者是相通的,因此,我覺得這個展覽的名稱是恰到好處的。
王棟棟:在整個展覽計劃中,“豐鋒藝術機構”和“捷豹”汽車是一種怎樣的合作模式?
李立豐:我們的合作方式應該說是一種“整合”的模式。這種合作能將兩方面的資源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讓它發(fā)揮出更大的作用。作為我們“豐鋒藝術機構”來說,主要任務是藝術推廣,但我們在手段上會以一種新的思路來切入,把藝術品與高端的品牌結合,讓更多的高端人群在他們的生活圈中感受到藝術的存在,給自己帶來視覺和精神的享受;與此同時,品牌與藝術品和展覽的結合,也會很有力地提升自己的品牌文化。我想這種良性的合作方式一定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王棟棟:這里有一個核心的問題就是藝術和商業(yè)的聯(lián)姻。“捷豹”汽車和當代藝術結合,能提升自己品牌的文化形象,這很好理解;那如果對于“藝術”自身來說,藝術品商業(yè)化的問題會不會出現(xiàn)?
李立豐:你提的這個問題正是我要現(xiàn)在做的這個展覽和未來工作中要解決的。這個問題是很多人一開始都會產(chǎn)生的疑問。首先,我覺得藝術品商業(yè)化其實并不是什么壞事,有些人一提藝術商業(yè)化覺得如臨大敵,談虎色變,我覺得其實兩者并不矛盾,重要的是如何處理好兩者之間的關系。就拿我們現(xiàn)在做的這個展覽來說,它并不是在為哪個品牌做變相的宣傳。而且我們決定從初始階段就做好學術定位,把這個展覽的“學術性”作為頭等大事。越學術,就越能體現(xiàn)藝術的真實和根本價值。如果這種模式中的藝術展不聚焦于學術,那就有可能滑向你剛才說的那種固有的慣性思維——藝術自身的商業(yè)化。我覺得藝術應該做得更純粹,商業(yè)也應該做得更純粹,二者并不矛盾,因為,它們可以在文化內(nèi)涵、價值和品位高度上達成一致,可以擁有同等高度的平臺。唯有事情做得更純粹,才能做的更長久,才能獲得更廣闊的發(fā)展空間,從而獲得雙贏。這就是我就你剛才提出的問題的解決方案。如果過于注重商業(yè)效果,而將藝術品完全視為商品,顯然是一種狹隘的思考,也無法實現(xiàn)我的想法。因此,我期望通過這種新模式的探索,在保持二者“獨立性”的前提下,將它們有機地結合起來。我很反對藝術片面和絕對的藝術“大眾化”,因為藝術本身就是一種高端的文化創(chuàng)造,從消費的角度看,藝術品應該算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因為它除了沒有任何實用性外還需要維護,即便如此為什么還會存在呢?因為它是人類精神的寫照,是人類追求精神富足的重要途徑之一。因而藝術品是一種高端的消費品。所以,從這里也可以看出,我為什么和“捷豹”合作:因為它不是一種大眾產(chǎn)品,“暴發(fā)戶”一般也不會選擇“捷豹”,它所針對的人群是有一定個性追求和文化品位的人。我曾經(jīng)做汽車類的推廣和廣告有很多年,其實,不同人群對自己座駕的選擇標準是很不一樣的,這是很有講究的。對于“捷豹”而言,與藝術的結合顯然是非常恰當?shù)哪J健N覀円院笠矔推渌囊恍┢放坪献鳎斎唬覀円灿凶约旱臉藴剩凑者@樣的標準來選擇高端的,有一定高度文化定位的品牌。我很反對地攤式的藝術展,這實際上對藝術的一種褻瀆。這種做法會對很多人造成誤導:原來藝術就是這樣的。所以,在我看來,我們應該讓更多原來沒有介入過藝術的人群去看到真正有價值的藝術——這是我的理想。
王棟棟:您對藝術的看法很特別。實際上,從近代以來中國藝術發(fā)展的趨勢看,藝術一直是“大眾化”的產(chǎn)物,人們的理想也一直是希望實現(xiàn)藝術的“大眾化”。比如說1950年代的“新年畫運動”、“新國畫運動”,文革的“宣傳畫”,都是力圖使藝術更大眾化,而且,近年來由于藝術市場的勃興,諸如“人人都能買得起的藝術”這樣的活動也應運而生。這與您的藝術觀是否沖突?
李立豐:不同的提法沒有什么對錯之分,不同時期的提法有其特定的社會背景,就當下我認為就藝術推廣層面來說最重要的應該是如何定位和如何運作,你的做事方式是看眼前利益還是從長久考慮問題。這顯然是兩種不同的觀念和做法。作為我而言,其實也是希望更多的人來關心藝術,這對藝術推廣當然是一種福音。但是,首先應該給藝術有一個明確的定位,這一點至關重要,現(xiàn)階段應該是讓更多的受眾知道藝術的真正價值在哪里,讓他們知道如何鑒賞藝術,因為我們做事不應該只看到眼前利益,更應該有社會責任,唯有這樣才能營造出一個良好的體系,各方才能真正獲益。不同階層的人所認識和欣賞的“藝術”顯然也是不一樣的,在這個意義上,“藝術”是有不同類型的。但從總的角度講,藝術應該是一種具有“精神”含量的高級文化,在這個層面上,它是奢侈品。和其它任何東西一樣,藝術也有標準,有標準就有好壞之分,那么,它肯定會形成不同的價值和價格,也就形成不同的消費階層。好的藝術品是一個藝術家精神的凝結,它是有思想的,這才是它最大的價值。從受眾的角度來劃分藝術類型的話,可以劃分為“大眾藝術”和“精英藝術”,我所講的“藝術”,是指的在精神層面上有相當創(chuàng)造性的“精英藝術”,而不是可口可樂、麥當勞或流行歌曲。當然,這二者也并不絕對矛盾,而是可以并存和轉化的。所以,我覺得我的工作就是讓更多的人能欣賞藝術。但首先要樹立一種觀念:尊重藝術和精神創(chuàng)造,即便是當作一個簡單的家庭裝飾品也應該知道它的價值所在。
王棟棟:展覽有27個藝術家參與,整個過程是一個復雜而綜合的工作,不僅與主辦機構的領導、策展人、學術主持的基本藝術觀念相關,而且也與展覽的性質、規(guī)模、模式、目的直接相關。那么,您作為主辦方“豐鋒藝術機構”和本次展覽的總監(jiān),是如何規(guī)劃這次展覽的?
李立豐:我力圖通過這樣一種形式,傳播和推廣藝術,這是我的明確目的,也可以說是本次展覽的任務和最終目的。但與此同時,這又是一個非常具體的工作,所以,從一開始,首先確定的就是展覽性質的專業(yè)性和學術性,只有存在這個基礎,其它的一切才能談得上。所以,我們有專業(yè)的策展人和學術主持來規(guī)劃其中的很多細節(jié),包括參展藝術家、參展作品,等等。唯有這樣,才能確定展覽水平的高度和藝術作品的質量,也才能最終實現(xiàn)我前面講的一系列理想。
王棟棟:在這樣的基礎上,展覽主題的確定與藝術家的選擇之間是何種關系?換言之,“經(jīng)驗/驚艷”已經(jīng)限定了一定的范圍,構成了一種標準。在您看來,藝術家和他們的作品是如何來適應這個主題的?
李立豐:選擇藝術家和藝術作品顯然是有標準的。特別是在項目開始的時候,我們必須計劃這一點。目前,我們所選擇的藝術家相對來說都比較成熟,作品也能夠達到一定高度,得到專家和學者的基本認同的。我們并不按類型來選擇,譬如“波普”、“艷俗”,而是按照我們確定的主題來進行的,選擇的藝術家和作品都符合我們的展覽主題。也就是說,這些藝術家和作品大多都注重自己的生活、生存經(jīng)驗,并能夠找到一種恰當?shù)囊曈X形式將這些感受轉化為藝術作品。總的來說,我們的標準是從主題和作品的藝術高度兩方面出發(fā)的。同時,考慮到展覽的特定空間和受眾群體,在作品的選擇上力爭做到能相對全面的反應出當今藝術發(fā)展的面貌。
王棟棟:能談談你個人對其中一些藝術家及其作品的看法嗎?
李立豐:這些作品我都很喜歡。它們雖然都是從生活中來的,但它們都是經(jīng)歷藝術升華的,都是很能吸引人,并能夠引起我們思考的。藝術作品總是包含時效性和永恒性兩方面,譬如社會批判題材的作品,它在當時具有時效性,但時過境遷,之所以能流傳下來,并成為經(jīng)典名作,一定是因為作品中還有永恒性的一面,只有這樣,它能避免成為時代的注腳,從而獲得永恒的藝術生命,才能打動不同時代的觀眾。正是因為如此,《蒙娜麗莎》這樣的作品,在今天依然能夠吸引和感動我們。所以,不能只關注那些時髦的東西,我們挑選的參展藝術家和作品最終還是聚焦于思想和精神的高度、深度。我自己當然也有一個基本的評價,至少這個作品能夠打動我。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視角,不同的生活體驗,我覺得參與到這個展覽中來的藝術家和藝術作品,都是我比較喜歡的。至于具體某個藝術家、某件作品,我們還是請策展人和學術主持從專業(yè)的角度去把握。
王棟棟:您與策展人、學術主持是如何進行互動的?有沒有一種機制或模式?
李立豐:我首先確立自己為什么要做這個展覽的一些基本想法,然后,再和策展人進行具體和深層的討論,他們才能從專業(yè)的角度去更好的進行計劃和實施。當我每次和他們?nèi)ニ囆g區(qū)、藝術家工作室,尤其是看到我們都喜歡和認可的作品,會有一種“驚喜的發(fā)現(xiàn)”的感覺。這種體會是很深的。我對策展人和學術主持的選擇標準是,至少我們在很多方面要有共識,這樣才能共同合作,推動這個事業(yè)的發(fā)展。這種模式在中國當代藝術界已經(jīng)有相當?shù)幕A了。
王棟棟:在目前各大藝術區(qū)的展覽中,主要有兩種類型的展覽,一種是所謂的“大腕”,展出名家的作品;一種是推青年藝術的“新銳”展。在這個展覽中,我注意到,實際上兩種藝術家都有,幾乎是兩者各半。您是如何考慮這種模式的呢?
李立豐:我們并不想去趕時髦,糾纏一個“大腕”或“新銳”的概念。也許別人那樣做可能也有他的原因,但我們這樣做也有自己充分的理由,我們就是要做得純粹,只要是好的藝術品,符合我們的主題的,我覺得就可以選進來,這跟年齡大小、成名與否、價格高低都沒有關系。相反,這些因素正是我需要極力排出的:名聲、價格未必能完全體現(xiàn)一個藝術家的價值,而且,它們還隨時可能影響展覽的純粹性和學術性。做我感興趣、有意義的事是整個事業(yè)的前提,所以才會有這個展覽,我不喜歡重復,所以開拓新的模式比較符合我的個性和做事方式。
王棟棟:這個展覽的模式的確比較新穎,因為目前中國的當代藝術展基本上都是在美術館和畫廊舉行的,據(jù)我了解,在品牌汽車的 4S中心舉辦當代藝術展覽在國內(nèi)尚屬首次。對于展覽地點的選擇,您是如何考慮的?
李立豐:其實以前也有汽車品牌贊助藝術的活動,但都是一次性的,他們出資贊助,然后在美術館或畫廊舉行活動,但這缺乏一種長期、有效的模式;而且,盡管那也是在做藝術活動,但他們本質上是在借藝術推廣自己的產(chǎn)品或者品牌。我們的目的則完全不同,是集中在藝術的推廣。我們的出發(fā)點不一樣,也決定了展覽的性質、機制和模式不同。其實,我在2006年就有做這個項目的想法了,希望通過某種方式,讓更多的人去了解和接觸藝術。讓藝術展從專業(yè)空間走出來,面向更多的高端人群,讓藝術多一個渠道去展示。很多人平時可能沒機會接觸到藝術,可能一輩子也去不了“798”,但他們會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我們就想讓他們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面就可以接觸到藝術,而且是更方便的接觸到。當然,即便不是在畫廊或美術館舉辦展覽,也必須要重視它的學術性。還是那句話,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得純粹,越純粹越有生命力,也許下一個展覽的主題我們就叫它為“純粹”。“捷豹”這邊的負責人都是一些有智慧和做事有魄力的人,他們對這個項目感興趣,又能提供空間使用,我們就算一拍即合了,于是,就開始操作這個事情。其實其它的很多品牌跟我們也有聯(lián)系,但就目前來說“捷豹”這個空間是很合適的,這對于展示藝術是很重要的。
王棟棟:著名品牌與當代藝術之間的合作一般是直接的贊助關系,這次展覽的模式很有創(chuàng)意。在整個過程中,“豐鋒藝術機構”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軸心角色,您作為機構代表是如何考慮的?此外,您能介紹一下“豐鋒藝術機構”的性質和目前正在進行的工作嗎?
李立豐:“豐鋒藝術機構”名稱確立的時間并不長,但實際上我們是從2007年就開始從事這方面的活動。為什么要做機構呢?因為我覺得藝術領域或者說與藝術相關的領域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了。我把這個機構比喻為章魚,章魚有多個觸角,我希望我們也能在多層面、多方位地圍繞“藝術”這一主題開展我們的事業(yè)。盡管名稱確定時間不長,機構目前主要是圍繞藝術推廣進行規(guī)劃和展開工作的,展覽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它的定位和一般畫廊、美術館的性質還不一樣,它不是以贏利為目的的,而是致力于藝術推廣。當然,這個藝術展覽是其中的一種方式,還有一些更多元化的方式。我們會在藝術推廣的前提下,嘗試不同的渠道,無論那種渠道,中心都是圍繞藝術的。
王棟棟:據(jù)我所知,實際上在這次大型展覽之前,您已經(jīng)進行了一系列的當代藝術推廣和展示活動,其中有一個“捷豹藝術之旅”的項目,您能簡單介紹一下這個項目的起因、過程、模式和成果嗎?
李立豐:這是我們“豐鋒藝術機構”和“捷豹”4S中心長期合作的一個項目,在“捷豹”的4S中心內(nèi),我們有一個展廳長期進行藝術品的展示,他們提供空間,我們進行藝術的推廣。就像我前面說的一樣,這種合作模式是可持續(xù)的、長期的。它讓當代藝術的觀眾和接受人群得到較大的改變,尤其是那些平時無法參觀畫廊和美術館的觀眾,他們在自己的生活中就可以簡單、直接的接觸到當代藝術。在此之前我們已經(jīng)和一些優(yōu)秀藝術家合作搞過兩次展覽,每一次都有很大的改變,已經(jīng)吸引到多方面的關注與認可。現(xiàn)在“捷豹”中國這邊也非常關心這個項目。所以我覺得前途還是不錯的。
王棟棟:我注意到您個人其實并不是學美術專業(yè)出身的,那么,是一個什么樣的契機讓您介入到當藝術中來的?
李立豐:還是有藝術情節(jié)的,最早我還是學過繪畫的,從小就畫,正式學畫是從10歲左右吧,后來因為各種原因,我進入商業(yè)領域,但這個情節(jié)一直埋在心底,一直有一個想法,要做一些跟藝術相關的工作,現(xiàn)在這個時機我覺得很合適,很成熟了。如果我當時一直堅持做藝術的話,也許我現(xiàn)在就是藝術家的身份了。現(xiàn)在社會開放了,對藝術創(chuàng)作的開放程度也越來越高,現(xiàn)在對于藝術家和藝術學生來說,機遇比我們那個時候要好很多。我是從2003年就開始做收藏,2007年參與到1號地藝術區(qū)的規(guī)劃,而且也在那邊做過展覽。現(xiàn)在的我更適合做一個藝術創(chuàng)意產(chǎn)業(yè)的實踐者,這并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商業(yè)買賣,而是以藝術推廣作為一個事業(yè)的核心來努力,來經(jīng)營,讓更多的人了解和接受中國的當代藝術,從而在物質與精神層面提升人們的生活品質。實際上這也是我一開始作這個項目的出發(fā)點。現(xiàn)在中國人的物質生活水平相對于十年前、二十年前,已經(jīng)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根本性變化,但是,我們的精神生活并不像想象的那樣好,1980年代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一個短暫的文化熱,但很快就沉寂下來了,我們不能總生存在大眾文化和消費文化中,我們中國目前缺的就是精英、高級的文化生活,那么,藝術鑒賞是一個很好的方式之一。如果說以前為了提高生活水平,沒法也沒時間去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和價值 ,但現(xiàn)在,我覺得可以去做這樣的事情了。這能讓當代中國人的生活更加充實、豐富,活得更有價值和尊嚴。但這也是需要人去引導的,我想,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就是這樣的。如果我通過我的工作去引導一部分人這樣生活,這對于我的事業(yè)來說,就是成功的,對于我個人而言,也會很滿足。我希望讓更多的人分享我的喜悅。就目前所作所為來說,我不要別的,只要兩個字:“認可”。
王棟棟:感謝您接受本次采訪,并預祝展覽取得成功!
李立豐: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