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秩序中創(chuàng)造混亂
????建筑師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經(jīng)常被看做一個幻想家,但確切的含義是什么呢?從紐約古根海姆博物館最近舉辦的哈迪德作品回顧展來評判,這個頭銜與她依靠靈感處理許多設計問題有關(guān)。這個展出,沿著螺線,以一種直線的方式進行,開始是繪畫,然后是紙浮雕(paper reliefs)、模型和透視圖,最后,以完工的建筑物的照片結(jié)束。
????雖然,展出的安排是直線型的,但多種材料聚集在一起的作用,仍然加強了哈迪德的設計是“非計劃性”(unprogrammatic)的特點。這種建筑不是對功能要求、或施工方法,或地盤限制的反應,而似乎是受未來想象驅(qū)動:那就是最新的自然狀態(tài)的外形,或者顯示一個星際空間站的輪廓。
????但哈迪德的建筑有比科幻形象更多的東西。從傳統(tǒng)上看,建筑師追求創(chuàng)造混亂中的秩序。哈迪德一代自封的前衛(wèi)藝術(shù)的實踐者——在他們中間,有她的同道——“普利策建筑獎”(Pritzker Prize)獲得者湯姆·梅恩(Thom Mayne)和著名建筑師丹尼爾·李伯斯金德(Daniel Libeskind)顛倒了這種比喻。他們不是在混亂中創(chuàng)造秩序,而是極力在秩序中創(chuàng)造混亂。結(jié)果是令人不滿意的。從最好的方面來說,古根海姆展覽使人驚異——“我不理解他們的做法。”從最壞的方面來說,這是在胡來。
????展出的繪畫,有許多是“卡通化”(cartoonish)的,很像科幻漫畫連載。這些繪畫盡管有它們的圖象和環(huán)境,但很難作為藝術(shù)來接受。它們也許僅僅是對建筑的一種陳述。用木頭、金屬和玻璃做的工藝模型,有抽象雕塑的特點。是一種純粹的形式。
別致的未來派形象
????在這些精致的模型后面,顯示的是“世俗的”現(xiàn)實:在真實的建筑物的照片中,幾何形狀變成了帶窗臺、窗扇和堵縫的窗戶。質(zhì)樸的幾何形狀被金屬欄桿遮斷,平滑的混凝土出現(xiàn)裂縫。理想化形式的印象在雨中消失,以解釋已故建筑師弗蘭克·勞埃德·賴特(Frank Lloyd Wright)對現(xiàn)代主義建筑師菲利普·約翰遜(Philip Johnson)的評論。
????盡管建筑師哈迪德受到人們的尊敬,并且就她的工作舉行了這次規(guī)模很大的回顧展,55歲的哈迪德設計的東西相對較少。她的最大的在去年完成的作品,是德國萊比錫的寶馬汽車公司中央大樓(BMW Plant Central Building)。雖然寶馬汽車公司經(jīng)常打出“極致的駕駛工具”的廣告,這個從事工程和技術(shù)的工廠很少與別致的未來派形象聯(lián)系在一起。
????古根海姆博物館頂部的一個廚柜模型引起了一種相似的印象。這個無縫的白色雕塑作品,使人想起電影導演斯坦利·庫布里克導演的《2001太空漫游》。雖然沒有人類形象去破壞這件作品的質(zhì)樸的美麗——如果有,他們將穿上銀色的太空服,超短裙和打理電影演員莫尼卡·維蒂的發(fā)型。
????哈迪德在她的第一個設計作品“頂峰”(Peak)中,對“火箭式樣”的領(lǐng)略是明顯的。這個作品與它在展覽室前部所占的空間適當?shù)嘏浜稀!绊敺濉痹O計于1982年,是位于俯瞰香港的山腰的一個旅館。雖然這個競爭獲勝的設計方案一直沒有實施建設,但它使哈迪德獲得了國際聲譽。
茶杯與城市可以互換
????但事后來認識,這個作品非常平淡,是俄羅斯的“至上主義”(Suprematism)建筑藝術(shù),結(jié)合美國佛羅里達州“邁阿密灘”和新澤西州維爾德伍德(Wildwood)的曲棍球建筑(googly architecture)。其它的建筑模型和繪畫(像展覽中的其他物品一樣,未加標簽,不可能了解建筑的實際功能),是哈迪德1985-86年設計的帶座位建筑的兩個例子。令人驚奇的是,這些建筑的形式和家具是可以互換的。
????即使你是哈迪德的作品的愛好者,這個展覽似乎是有缺陷的。其原因在于這位建筑師的“分析方法”,還不能解釋有特色的繪畫和最終的設計之間的聯(lián)系。或者也許能解釋。繪畫表現(xiàn)了相交線、沖突的結(jié)構(gòu)(colliding forms)和片斷的形態(tài)。有時這些作為家具的部件出現(xiàn),有時作為建筑物出現(xiàn),有時作為整個城市街區(qū)出現(xiàn)。
????“都市主義”(urbanism)有點令人恐懼。這種城市的的景象與人類的使用或占有都不相干。巴西利亞正在快速向這方面發(fā)展。現(xiàn)代主義學派倡導人之一沃爾特·格羅皮烏斯曾經(jīng)說,一個建筑師應當能夠設計一座城市或一個茶杯。那樣一種可疑的主張的價值無論怎樣,甚至格羅皮烏斯也沒有說明茶杯和城市是可以互換的。但在哈迪德的世界,它們是可以互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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