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說,搖滾要有博愛的精神,要有態(tài)度
作為十多年前“北京新聲”的代表樂隊之一,子曰樂隊以及主唱秋野的狀態(tài)似乎一直沒有怎么變過。與迎合市場需求早已名利雙收的同輩樂隊相比,子曰雖然參與了不少大眾視野里的嘗試,如參加影視音樂作品的創(chuàng)作和廣告歌,但音樂風格和對音樂本質(zhì)的思考始終未變,一直是戲謔調(diào)侃的中國路數(shù)。
面前的秋野與搖滾明星的樣子差得太遠,他穿著“太極服”,拿著煙斗,像極了北京南城隨處可見的中年人。他的談吐快速,邏輯性極強,聽起來溫婉平和,但觀點明晰,語句內(nèi)容犀利。6月29日和30日,他們將在保利劇院這個“古典音樂的殿堂”做兩場“戲劇搖滾演唱會”。這本身就是一種顛覆。秋野說,以往的戲劇和音樂的結(jié)合都是戲劇部分占主導,而這次的演唱會中,音樂人的氣質(zhì)將跳脫出來,用戲劇表演穿插樂隊十多年來的歌曲,而和一般搖滾演唱會不同的是,他需要觀眾以審視和聆聽的態(tài)度去觀看。
談演唱會
搖滾樂可以進殿堂了
新京報:保利劇院從來沒有過搖滾演出,你是不是特地想開這個先河?
秋野:有這個原因。子曰是一直以搖滾樂為特點的,但是我們又跟其他的搖滾樂不太一樣,在我們的音樂里有戲劇的成分在。我們之前也進過劇場,包括中山音樂堂和解放軍歌劇院,我們認為我們的音樂是適合在劇院里演的,這是一個主要原因;再有一個原因,保利這么多年一直是以殿堂的概念存在,它一直是不做這種民間或非主流的文化演出的,那么搖滾樂如果可以在保利演,它意義不一樣。
新京報:有種“搖滾樂攻陷殿堂”的感覺。
秋野:也可以這么理解。對于做搖滾樂的人來說,大家覺得特解氣,搖滾樂可以進殿堂了。我覺得過去的主流文化是單一的,所以產(chǎn)生了一個單一的平臺。但是因為近幾年的平臺越來越多,搖滾樂在這幾年慢慢地被各大音樂節(jié)傳播。以前,大家一聽說搖滾樂就覺得是長頭發(fā),這些人就是那種特憤怒,發(fā)泄,比較壞,屬于社會上的閑散人員。不光老百姓覺得是洪水猛獸,政府也認為他們帶有左派的傾向。現(xiàn)在保利能夠讓我們?nèi)ツ茄莩觯旧砦矣X得就是說從官員,到文化部,這些領(lǐng)導們的視覺已經(jīng)開始關(guān)注這個事情。
新京報:但大家現(xiàn)在可能還是有一種刻板印象,從傳播的方式來分別大眾和小眾音樂,譬如金牌大風的藝人就是大眾,十三月的歌手就是小眾。
秋野:所以大家眼里的小眾音樂一定要活動起來,比如十三月做的“搖滾在路上”就很好。如果活動起來,每走一個站,喜歡的人就喜歡你;另外的人如果不喜歡你,但是他最起碼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不像以前音樂家都是在家里面等著機會來,雖然這么做有點辛苦,但是我覺得還是搖滾樂的特點,它應(yīng)該是活的。
新京報:在劇場里做演唱會的話,希望大家站起來聽嗎?
秋野:有一些作品是需要的。在劇場有一個好處在哪呢?比方說我們在酒吧里,那是身體與身體的碰撞,是在酒后,不具備一種審視,但是在劇場觀眾會有一種審視和聆聽的態(tài)度,就是說他會認真地聽你為什么這么做;他會更多地關(guān)注你的作品,而不是你產(chǎn)生出來的動靜;他會往里走。這是我特別喜歡的一個東西。
談歌迷
老要猖狂少要穩(wěn)
新京報:從歌詞看,你的歌大部分都是唱給普通人的,但是在保利開演唱會的話,你的歌迷都不一定有錢來看。
秋野:其實我們的觀眾群還是年齡比較偏大。以前在酒吧里演,我們的觀眾群學生不多,都是在30歲左右,甚至于更偏高,有70多歲的,帶著孫子來。我有一群固定的歌迷,他們喜歡子曰音樂這么多年———16年。他們擁有一些消費能力,而且我們的演出基本上門票和酒水是一半一半,門票好比說賣兩萬多,基本上去看演出的人,酒水也會喝兩萬多。
我覺得搖滾樂的歌迷也分群,比如以前MAO的歌迷就是比較朋克,年輕一點。年輕人有參與感的沖撞。子曰的歌迷多數(shù)現(xiàn)在上了歲數(shù),如果他好這口,他就不會斷———老北京抽煙抽中南海,你給他換別的牌子他不抽。包括老崔的歌迷也是這樣,你去看全是白頭發(fā)了。
新京報:那你音樂針對的群體從第一張專輯到現(xiàn)在,也是有變化的吧。
秋野:我對第一張專輯的評價是:屬于文藝青年,很青澀,還有一種貌似深沉。我們不是有句老話嘛,叫老要猖狂少要穩(wěn),越年輕越要讓自己感覺很穩(wěn),越老越要跟頑童似的。第二張專輯就是覺得太往外跳了,有一些刻意———刻意地想去嘲諷一些什么東西。現(xiàn)在做的這張專輯,特別想避免掉這些東西,不要去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