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江山頻入夢———張大千辭世三十周年兩岸紀念展”將于13日在四川博物院揭開神秘面紗。來自(臺北)歷史博物館所藏的35件(套)張大千晚期精品力作將會和吉林省博物院、四川博物院的早中期張大千傳世作品一起,完成勾勒一代大師的繪畫藝術(shù)版圖。而作為首次來到大陸的(臺北)歷史博物館張大千藏品,更是備受關(guān)注,這批珍貴的藏品將于今明兩天在特殊安保的護送下,抵達四川博物院的展地。
張大千1949年末離開成都后竟一生再也無緣回鄉(xiāng)……這批首次抵蓉的絕世珍品大部分都是張大千在異鄉(xiāng)的懷鄉(xiāng)之作。記者昨天下午獨家連線(臺北)歷史博物館的資深研究員巴東教授,他更向記者首度披露張大千晚年的懷鄉(xiāng)藝術(shù)作品和創(chuàng)作鄉(xiāng)愁。
晚年思鄉(xiāng)佳作首回鄉(xiāng)
“海角天涯鬢已霜,揮毫蘸淚寫滄桑。五洲行遍猶尋勝,萬里遲歸總戀鄉(xiāng)。”張大千晚年曾有這樣的思鄉(xiāng)情懷,抒于詩詞心胸。四川博物院副院長魏學峰昨天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這次的張大千辭世三十周年兩岸紀念展其中一個重要看點,就是在(臺北)歷史博物館收藏的張大千晚期的懷鄉(xiāng)佳作。“張大千一生鄉(xiāng)情很重,在全世界游歷創(chuàng)作,都保持著一個四川人的生活習慣和生活方式,鄉(xiāng)音難改,哪怕跟畢加索交流,都是用的內(nèi)江話。在巴黎出入上流場合的宴會、沙龍,他也是一身大褂。去敦煌臨摹壁畫前后,他更是對四川、成都,有了濃濃的依戀。晚年他有一首詩,提到‘看山還是故山親’,這句話特別能說明這個行遍世界的大畫家,內(nèi)心的那種家園情懷。”
(臺北)歷史博物館資深研究員巴東將在本周三從臺北飛赴成都,參與本次大展的開幕并做張大千藝術(shù)研究的專題講座。昨天他接受記者獨家專訪。巴東分析說,張大千抵達臺灣后,再也沒有回過家鄉(xiāng),這也是張大千晚年作品中多次出現(xiàn)故園山水的原因之一。一生漂泊行旅,作畫無數(shù),但四川的山山水水依然令其難忘,如同印刻。此次臺北方面赴蓉亮相的珍品中,《長江山水》(八開,每開11.8X38cm,1962)、《資中八勝》(八開,每開 34X69cm,1956)、《峨眉山月》(45.1X37.5,紙本,現(xiàn)代)、《蜀江圖》(上卷,45.4X1036cm,紙本,1962)、《蜀江圖》(下卷,45.4X935.9cm,紙本,1962)等等重要作品都是源于對四川的鄉(xiāng)愁而創(chuàng)作。比如《長江山水》和《蜀江圖》,是大千先生少年時代的一種印證與追憶,在重慶求學期間就十分熟悉的長江,在張大千一生的創(chuàng)作中魂牽夢繞。1916年,大千隨二兄善子離開重慶赴上海時,便種下了深刻的印象。家在內(nèi)江的張大千,1938年后十余年間,又長住成都,均位處長江的主要支流,在航空業(yè)并不普及的年代,乘船進出長江,是他生活期間的常事。這些沿岸的風光,不單是他記憶中的故園色澤,更是一種鄉(xiāng)愁,“隔著山的遙遠是種思念,隔著水的遙遠是種憂傷”,張大千一生多情,此種濃烈鄉(xiāng)愁,令他備嘗。而提及《資中八勝》圖,則是張大千思鄉(xiāng)的代表作,曾在巴黎、臺北展出。這次首度回到四川展出,更是極為難得。
《長江山水》是大千先生少年時代的一種印證與追憶,在重慶求學期間就十分熟悉的長江,在張大千一生的創(chuàng)作中魂牽夢繞。1916年,大千隨二兄善子離開重慶赴上海時,便種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航空業(yè)并不普及的年代,乘船進出長江,是張大千生活期間的常事。這些沿岸的風光,不單是他記憶中的故園色澤,更是一種鄉(xiāng)愁。
巴西建八德園寄特別的鄉(xiāng)愁
巴東的弟子,此次兩岸紀念展的聯(lián)絡(luò)人之一周妙齡,今日就將抵蓉。在本次展覽的紀念畫冊上,周妙齡著有一則“(臺北)歷史博物館藏張大千《八德園小景》二作研究”一文,她披露,(臺北)歷史博物館所典藏的張大千書畫作品中,有二套《八德園小景》圖,其中之一為1962年8月所作,另一套則無年款,二作皆以張大千旅居巴西時的住所“八德園”為創(chuàng)作主題。《八德園小景》的題款中,述及張大千與其表親兼同鄉(xiāng)摯友的郭有守(1900-1978)同游情景,因此判斷此作應為繪贈郭氏所作。
八德園是張大千中晚年重要的居所之一,也是他費盡心力所營建最重要的園林。雖然他一生中歷居多處名園,如蘇州的網(wǎng)師園、北京的頤和園、甚至晚年臺北的摩耶精舍等。八德園位于巴西,在圣保羅市市郊處的摩詰附近,張大千因為此地“極似故鄉(xiāng)成都平原的風景”而決定購下建園。當時他的心境可在其題款中表明:“老子平生消受處,隨分為歡,百歲如過羽。健飲健談仍健步,登臨何必非吾土。好景留人須且住。買個荒園,笑向兒分付。竹外梧桐栽幾樹,鳳凰棲老休歸去。鳳棲梧。”
雖說離開故鄉(xiāng)帶著鄉(xiāng)愁,但由于辟建這片新園,使張大千能于墾植之樂中稍忘流離之苦。他親自參與園內(nèi)的設(shè)計,不惜巨資自臺灣、香港等地買進各式植物、鑿池造山,甚至還請專人專責照顧園內(nèi)盆景。且自他移居后,造園的工作多年來一直未曾間斷,就像是他持續(xù)進行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活動。
張大千除了將托寄個人情思的《八德園小景》(二)贈與摯友郭有守之外,也曾以其他的八德園相關(guān)畫作,贈送關(guān)系至為親近的家人或友人。例如 1963年,張大千女兒張心瑞及孫女蓮蓮自四川前來相聚,分隔多年的一家人終于能共享天倫,到了1964年心瑞母女將行返回,臨別之際,張大千想到不知何年才能再見面,心中既感慨又不舍,而將一件《摩詰山園圖》送給女兒和孫女。
八德園位于巴西,是張大千中晚年重要的居所之一,也是他費盡心力所營建最重要的園林。雖說離開故鄉(xiāng)帶著鄉(xiāng)愁,但由于辟建這片新園,使張大千能于墾植之樂中稍忘流離之苦。《八德園小景》也是在此創(chuàng)作,贈給至親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