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本木的市民公園里,抽象化了的地下空間斷層被暴露在陽光下,與青草綠樹為伴。
在忙忙碌碌的大都市里,我們用雙腳閱讀它的風情。城太大,我們太小,讀不完的地方,夾一枚“書簽”,下回繼續(xù)。在上海,我們通常是記兩個路名,或附近有名的地標。而在日本,你肯定能找到一個吸引你的街頭雕塑,把它作為下次閱讀的起點。
“躲進去”還能“跳出來”
日本的大多數(shù)城市和上海一樣,人口稠密,空間資源極其珍貴。在都市空間日益高架化、地下化的今天,日本的城雕藝術家在有限的空間里玩起了“躲進去”、“跳出來”的創(chuàng)意游戲。
用平視角度欣賞的城雕越來越少見,而從仰視、俯視角度設置的現(xiàn)代雕塑成為“大勢所趨”。這些作品很少采用與周遭色調反差極大或純度很高的顏色,使它們得以低調地隱匿在高樓中間,無“喧賓奪主”之嫌,不易產生擁擠感。但當人經過時,它們卻冷不丁躍到我們面前,以其獨特的構型,令欣賞的目光久久逗留。
大基數(shù)方能出杰作
據(jù)實而言,上海的城雕藝術尚未成氣候。而日本的公共雕塑卻遍及大城小市的各個角落,摩天樓之間、大廈的外立面、人行通道的上方……給沉悶的街道帶來視覺上的調節(jié)。從郵筒上慵懶可愛的石貓,到高達二三層樓,極具視覺沖擊力的大體量作品,“因地制宜”的創(chuàng)作理念頗值得我們借鑒。小型作品通常形態(tài)簡約,清新雅致,如同給眼睛上了一道美味的“甜點”;大型作品則使用表面具反射性的材質,為四周略顯灰暗的空間添上明快的一筆。
多年的實踐提升了日本城雕的整體質量,促使其成為城市文化的重要標簽。相比之下,起步較晚的上海城雕要走的路還很長。
沒情節(jié)一樣講“故事”
很多人覺得除非描摹歷史人物,雕塑作品很難講述故事,因為它無法表達太多情節(jié),但日本街頭的雕塑卻會說話。在札幌的一個養(yǎng)老金咨詢中心前,站著兩個像外星人一樣的雕塑作品。乍一看覺得莫名其妙,但仔細觀察,才發(fā)現(xiàn)那是兩個擬人化的“語言泡泡”。這樣的形象仿佛在告訴來到這里的人:“談談吧,說說你的苦惱。”
城雕并非“自顧自”的藝術品,它與自己所存在的空間緊密地結合著,和諧地呼應著。日本的公共雕塑給了我們這樣的啟示:它們不只是閱讀城市的“書簽”,更是“提要”。上海正越來越美好,我們期待在不遠的將來,這座城市也能擁有這樣的“書簽”,讓我們能更好地品讀、欣賞。 |